这个暑假，红色文化专列开行，为江西井冈山带来新机遇。“截至目前，已有超2万名旅客乘坐专列来到井冈山，带动当地旅游收入提升。”井冈山市文广新局局长罗辰元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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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，广东深圳南山区“爱车南山购”汽车专项促消费活动正式开启。“小区充电桩配备齐全，购车还有消费券，买新能源汽车划算。”南山区居民吴清友说。

前7月，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7.3%，服务零售额同比增长20.3%，国内需求继续扩大，助力国民经济持续稳定恢复。下一步，恢复和扩大消费还有哪些空间？相关政策应如何发力？记者采访了有关专家。

消费提质升级呈现诸多亮点

“上半年，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.2%，大幅高于2022年全年，也明显高于今年一季度，消费对经济增长的‘主引擎’作用进一步凸显。”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李清彬说。

出行更旺了。随着暑期旅游客流持续走高，铁路出行需求十分旺盛，7月1日至8月21日，全国铁路累计发送旅客7.01亿人次，其中，8月19日发送旅客1568.6万人次，创下暑运单日旅客发送量历史新高。

旅游更火了。基于美团订单数据构建的消费热度指数显示，7月1日至25日，旅游业消费热度指数平均达204.3，表明旅游业订单规模达到去年同期的2倍以上。

国家信息中心大数据发展部大数据分析处处长杨道玲告诉记者，对线上消费、搜索行为、企业登记注册、演出票房等2.8亿条高频数据的监测分析显示，随着暑期到来，文旅消费延续上半年火热势头，消费者出游观影热情持续高涨，相关领域市场活力加快迸发。

“伴随疫情防控平稳转段，餐饮、出行、旅游、文化娱乐等消费场景快速恢复，接触型聚集型服务消费强劲复苏，不少领域基本恢复甚至超过疫情前水平。”李清彬认为。

接触型聚集型服务消费明显复苏的同时，实物消费提质升级也呈现出诸多亮点。

“上半年，限额以上单位化妆品、金银珠宝零售额同比分别增长8.6%和17.5%，升级特征十分明显，而且这两类商品在乡村市场的增速分别比城镇高7.5和21.1个百分点，表明农村市场升级类消费潜力也得到有效释放。”李清彬说。

此外，绿色智能产品销售快速增长。上半年，新能源汽车销量达374.7万辆，同比增长44.1%，占新车销售比重达到28.3%，主要电商平台家电“以旧换新”和绿色智能家电下乡销售额同比分别增长67%和12.7%，重点电商平台部分绿色有机食品、保健品销售实现两位数增长，智能家居、可穿戴设备等智能产品也在不断普及。

在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宏观处副处长邹蕴涵看来，当前，消费信心正在逐步恢复，“中国人民银行调查显示，二季度选择‘更多消费’的居民比例回升至24.5%，已连续两个季度回升。”

消费中长期增长有可观空间

不少受访专家表示，经过多年发展，我国经济规模不断扩大，综合国力日益提高，居民收入持续增加，具备消费结构持续升级、消费潜力不断释放的基础。

“我国有超大规模内需市场，有全球规模最大、成长性最好的中等收入群体，孕育着大量消费升级需求。”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决策咨询部形势室主任郭丽岩认为。

“中等收入群体持续扩大，将进一步夯实消费增长中坚力量。新型城镇化发展，有利于巩固消费增量基础。新业态、新模式蓬勃发展有利于激发新需求。”邹蕴涵表示，我国服务消费和商品消费均具备巨大潜力。

从商品消费看，重点耐用品增长呈现新趋势、激发新空间。

比如汽车消费，将从首购为主阶段加速转向以增换购需求为主的阶段，汽车消费的低频高价、重体验和服务的消费特点将更加显著，其中新能源汽车在跨越10%的渗透率节点后，进入由市场驱动的高成长阶段。

又如家电消费，将进入更新消费为主、购置需求为辅的阶段。“对中等及以上收入群体来说，家电更新需求中全屋智能家电将成为需求新方向。对农村居民来说，据上一轮大规模家电下乡活动结束已近10年，在大家电产品的使用寿命平均8至10年的情况下，大部分农村家电产品已经到了更新换代的阶段。”邹蕴涵说。

此外，家装消费也将迎来二手房装修、翻新和局部改造为主的新阶段。据中国建筑装饰协会测算，目前有翻新改装需求的住宅2.7亿套。

从服务消费看，消费需求正向差异化、个性化、多元化升级。比如，旅游消费正朝着“大旅游”方向发展，呈现出观光旅游和休闲度假旅游并重、旅游传统业态和新业态共同发展的格局。

扩大消费仍需政策持续发力

“对受疫情冲击后的消费恢复进程要有信心，还要有耐心。”李清彬认为，当前，消费恢复特别是进一步扩大的基础仍然不够牢固，居民消费能力和消费信心仍待增强，下一步，要在提升消费能力、优化消费供给、改善消费环境等方面发力，持续推动消费恢复和扩大。

“短期看，要通过加大对重点群体的补贴和转移支付、稳就业促增收以及减轻重点品类消费负担等措施，助力修复疫情冲击给居民带来的疤痕效应，缓解消费能力不足和信心疲弱问题。长期看，要通过深化改革，进一步破除阻碍消费需求释放的体制机制障碍，不断提升消费增长的内生动力。”邹蕴涵说。

前不久，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制定出台《关于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措施》（以下简称《措施》）。专家表示，随着相关措施落地见效，内需有望进一步扩大，消费潜力将不断释放。

——促进大宗消费。

发放汽车消费券、限期给予汽车置换补贴，引导汽车消费；联合线上线下平台发放节能家电补贴、举办家电促销节，鼓励家电更新升级消费；降低首付比例、降低房贷利率、提高公积金贷款额度，因地制宜优化房地产市场调控政策……今年以来，不少地方出台有效措施，切实促进大宗消费。

“汽车、住房等大宗消费是高品质生活的重要体现和消费增长的基本盘。”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对外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蕴认为，《措施》围绕优化汽车购买使用管理、支持扩大新能源汽车消费、统筹推进住房购买和改造提升、提升家装家居等消费水平，提出了一系列务实管用的举措，将有力破除堵点卡点，进一步稳定大宗消费。

——促进新型消费。

“近年来，各地区各部门把数字化、智能化、绿色化、高端化、品质化作为重点引导和支持方向，着力打通新型消费市场发展壮大过程中面临的堵点。”郭丽岩认为，当前，我国在促进新型消费方面已经取得一系列成效，比如上半年新能源汽车市场渗透率超过30%，智能网联等新型消费不断连点成链、扩面提质等，“《措施》提出的壮大数字消费、推广绿色消费等举措，将进一步挖掘和释放新型消费潜力。”

——挖潜力，促进农村消费。

“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，农村人口规模巨大，2022年乡村常住人口达4.9亿人，构成超大规模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，但消费潜力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。”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所所长郭春丽表示，《措施》提出开展绿色产品下乡、完善农村电子商务和快递物流配送体系、推动特色产品进城、大力发展乡村旅游等方面务实抓手，将通过加快盘活和吸引要素下乡，强化产品和服务供给，满足农村不断升级的消费需求。

《 人民日报 》（ 2023年08月24日 04 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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